1995 年,尚多明尼克還是法國時尚雜誌ELLE的總編輯,才情俊逸,開朗健談,熱愛人生。然而,到了年底,44歲的他突然腦幹中風,全身癱瘓,不能言語,只剩下左眼還有作用。在友人的協助下,靠著眨動左眼,他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寫下這本不朽的回憶錄,出書後10天,他也因為身體的虛弱而離開人世。但他告訴世人,他被禁錮的靈魂永遠活著。

 

鮑比以《潛水鐘與蝴蝶》為書命名,「潛水鐘」指生命被形體所困禁的困頓,「蝴蝶」則隱喻生命在想像中具有的本質自由。但「潛水鐘」加上「蝴蝶」,這隻蝴蝶再怎樣舞踊,也呈現不出曼妙的輕鬆,而只有掩飾不住的悲痛。

 

鮑比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認為自已總有一天能復原,到後來的失望,甚至是絕望,心裡會有多少的哀怨、感傷,但是在他的書裡你看不到任何黑暗。在書裡,你所能感覺的到會是鮑比對生命的不捨、愛戀、以及豐富的想像力。

印相最深刻的話,「在宇宙中,是否有一把鑰匙可以解開我的潛水鐘?有沒有一列沒有終點的地下鐵?哪一種強勢貨幣可以讓我買回自由?」然而渺茫的希望未曾發生,他很快奔向了絕望的終點。

 

當他第一次使用輪椅,護士儘管將它說得好像是好事,「然而這迴響在我耳裡卻像是判決一樣。轟的一瞬間,我突然了悟這個讓人驚惶無措的既定事實。恍如原子彈的蕈狀雲一樣令人目眩。又彷彿比斷頭臺上的鍘刀更鋒利。」

 

    「我的人生是一連串的未竟之事我沒能好好珍愛的女人、讓它溜走的幸福機會一場我早就知道比賽結果,卻沒能下注在贏家的馬賽。」一次對生命的反思,一次自覺的機會。這是一則關於所有人的故事,我們必然得面對死亡與疾病。但是只要我們能夠審視,就能發現其中的真諦與美麗。

   

因為不能隨意行動,所以,他連想要親手抱著他的兒子都沒辦法,「我的兒子,乖乖坐在那裡,他的臉離我的臉只有50公分 ,而我,他的爸爸,連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,不能用手摸摸他濃密的頭髮,捏捏他脖子後面柔軟的細毛,緊緊抱著他滑膩、溫熱的小身軀。要怎麼表達這些感受呢?」這件事,讓鮑比落淚了。讀到這的時候,我就想到近幾年來,發現父母都已七十幾歲年事已高,所以有空時,都會抱抱父母和他們說「我愛您」,因為,我不想到了某天,當我沒辦法的時候再來後悔。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?當你可以付出可以表達的時候,為什麼不做?

 

    有些和鮑比一樣的重大病患,常在醫生的「宣判」下,喪失了自我,覺得這個世界遺棄了他們,因而使他們的生命就要如此草草的提早結束。但仔細想想看,為什麼就這麼被命運支配著?為何不學學鮑比的精神,在生命結束之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?換個方向想想:如果一場重病,能讓人體驗到生命的美麗和真實,以及心靈飛翔的精神毅力,這麼美好的感受,其實才是上天留給人們最美麗的人生。

 

剛好前幾天看到一則新聞,台版「潛水鐘與蝴蝶」,用眨眼創作詩篇。26歲的年輕女孩莊馥華,小時候因為一場大火,傷到腦部,導致全身癱瘓剩下聽力,不過她仍然對生命保持希望,用為她量身打造的注音符號,還有眨眼、點頭等肢體語言,對就點頭,不對就搖頭,和媽媽溝通,辛苦地一字一句寫出美麗的詩句,過程雖然辛苦,但18年來從未放棄,完成了2百首詩!

 

    馥涵的快樂童年,一夕之間蒙上陰影,原本都放棄了希望,媽媽卻發現,女兒保留了智力跟記憶力,因此運用了數碼拼音表,幫助她辛苦的與外界溝通。天生的創作靈感,也讓他寫出了上百首的美麗詩篇,「所有的足跡,都已刻在心版上,就讓我拋去一切的過往,望向無邊際的天空,我需要一把鑰匙,開啟無限的春天,我願化作褐雨燕,飛向遼闊的穹蒼」。因為被困在不能動彈身體裡,馥華藉由詩句表達了對自由的渴望,不過現在對她來說,創作奔放了她的精神,不但寫詩,現在還練習作曲,未來可以看到,她用動人的音樂感動更多的靈魂。

 

    看完此則新聞後,更加相信只要不放棄,只要願意去實踐,一定可以活出自我,不要只是懂得怨天尤人,因為還有很多人在關心著,看看那些得重症病患的人,他們一直在努力的對抗著病魔,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健健康康的人,對天天在揮霍著生命的我們,在看完這本書之後,怎能不更應該懂得珍惜生命。鮑比用他的經驗告訴我們,必須珍惜一切已有的。 

所以,我們早已習以為常甚到覺得理所當然的事,其實都是一種得來不易的幸福。生命的脆弱與意志堅強的韌性,活在這個世間很多事情都是意想不到的,此時此刻不知在下一秒會變的如何,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?不要等到失去了再來後悔。所以趁還能夠做的時候,把想做的事完成。不要擁有悔憾。趁還擁有生命的主宰權時,努力讓生命發光發熱,不虚此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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